第 9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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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0 章
主神再次後退, 他看著那被掀翻的桌子：“是這樣，獎勵是可以有的，但是我能給的獎勵就是把你送回原來的世界, 或者等你成功了，再給你送到另一個世界生活之類的。
“你, 你也不會想要吧？”
黎歲神色一怔，她掀桌的手收了回來，面上的囂張神情也收了回來。
她轉過身, 走過辦公室門口：“那送我回去吧, 我還等著救人。”
主神與系統對視一眼後，齊齊看向那走到門口好像已經平靜的人。
不知怎麽的，他竟覺得有點難過。
做主神已經很久了，久到不知歲月。
他早就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。
但今天怎麽就難過了？
他走過去，把自己被摔壞的椅子扶起來, 然後坐上去，他試圖重新打開電腦，但放在鼠標上的手遲遲沒有動靜。
黎歲回頭看向系統：“還不走嗎？”
“啊，喔，好。”
系統回神走到黎歲跟前，準備帶黎歲離開。
就在一人一系統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要離開時，主神嘆了一口氣。
他無奈出聲：“這樣, 我試試, 不過我能做的幹預很小，你能接受嗎？”
黎歲當即回頭：“能讓我和晏隗直接去忘川河的盡頭嗎？然後再將我們送回來嗎？”
忘川一路只會更難，她擔心的是去了就回不來了。
主神應：“按照規則我是不能做幹預的, 所以我如果做了幹預就會失去一部分對這個世界的權利。
“比如系統可能再也不能進入這個世界了。
“你要想清楚，雖然你並沒有完成任務, 但如果你真的做到了讓能量平衡，還是能夠獲得獎勵，重回原來世界的。
“系統以後不能進入小世界，你也就回不去了。”
黎歲沒有猶豫：“我不用回去。”
她不用回去，這個世界雖然也沒有很好，但有很多人值得她留下來。
她本來就不想回去。
主神又嘆了一口氣，他把手裏的粉色鼠標一扯，扔給了黎歲：“去的時候按下右鍵，回來的時候按下左鍵，我已經設置好了。”
下意識接過粉色鼠標的黎歲欲言又止。
主神氣不打一處來：“還要怎樣？”
“沒事，”黎歲把鼠標往懷裏一塞率先走了出去。
始終迷茫的系統：“啊，等等我啊。”
黎歲被系統送了回來，這一來一回她的身體也悄然恢覆。她睜眼時正在房間裏，身邊躺著晏隗，外面隱隱傳來將不知和經明的聲音。
應是因為她的暈倒，經師兄和將前輩選擇了仙舟作為通行。
她頓了頓，拿出紙筆留下了字條，再去握晏隗的手，很冰冷。
她深吸一口氣，按下了手裏的粉色鼠標。
——
忘川河，沒有任何典籍記載忘川河是何模樣，有人說那裏遍布曼珠沙華，有人說忘川河深不見底。
還有人說，若能抵達忘川，便有可能帶回來逝去的人。
便是帶不回來也能與逝者見一面。
但那些都是傳言。
因為除了前任元一宗宗主，沒有人能回來。
黎歲正坐在竹筏上，膝蓋上躺著晏隗，她看不清四周，只能看見竹筏下的水流，是深黃色的。
忘川河，黃泉水，生死兩相隔。
竹筏自動行駛，不能為她左右，她按下鼠標後便來到了竹筏上，而竹筏自動帶著他們前行。
她也不知前方是什麽。
她緊緊抓著晏隗的手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隨著竹筏前進，空氣逐漸稀薄。
黎歲垂著的頭猛地一點，許是因為過分安靜，她好像有點困了。
久違的困意。
她就要睡去——
“小姑娘，這裏可不能睡。”
她猛地驚醒，發覺竹筏已經靠了岸，岸的前方一座孤零零的橋，橋破敗著，很小，卻看不見盡頭。
“也別看那邊，那是奈何橋。”
這聲音……
黎歲朝著聲音來處看去，那是一妙齡少女。
或許也不是，因為她有著一頭白發，垂在地上蜿蜒進河裏。
她光著腳，腳下是一片黑土。
黎歲忍住困意，帶著晏隗上岸：“多謝提醒。”
忘川笑開：“你是生人，若是睡了可就要變成魂體，去走奈何橋了。”
黎歲應：“奈何橋？那姑娘便是孟婆嗎？”
眼前的女子搖搖頭：“世上本沒有孟婆，我只是個被天道罰在這裏，替天道看守奈何橋的罪人罷了。”
她指了指自己腳下：“你看，我不能挪動一步。”
黎歲順著她的指尖看去，只見那黑沈的泥土裏有黑沈的線蔓延，纏著少女的腳，順著小腿蔓延進少女體內。
眼前的女子接著說：“你可以喊我忘川，我在這裏太久，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名字。”
她從善如流：“好的忘川前輩，我來此處是因為惡念，前輩在此處多年，惡念也來源於忘川河，前輩可知去除惡念的辦法？”
忘川歪了歪頭，她陷入回憶之中：“惡念……惡念來自忘川河，人死後會變成魂體，有的魂體可以直接走過奈何橋進入輪回，有的則會進入冥界受刑，刑滿後才能輪回。
“惡念便由此產生，是無數魂體惡的集合，是業火也燒不盡的東西。”
她指尖輕揚，一旁遮擋視線的霧散開，露出了一被黑色的線構成的牢籠。
牢籠裏正是翻滾著的惡念，體積格外大，不斷沖撞著牢籠，叫囂著要出來。
“千年前，有個人過來取走了一些惡念，你如此要解決惡念，是因為他嗎？”
黎歲應聲：“嗯，那個人用惡念毀了許多人，有一個族群那樣多。”
忘川了然，她看向黎歲一旁昏迷的男子：“那你呢，是要救他們，還是只想救你腳下的人。”
黎歲沒有猶豫：“我只想救他。”
誰知眼前的人竟搖了搖頭：“那不行呢。若要去除惡念，需得擁有玲瓏心。”
她指尖往前一點，黎歲胸前閃現靈光，隱隱正是一石頭的形狀。
“玲瓏心正在你身上，但好像它很累了，之前幫你解決了一些惡念後便進入了休眠。”
黎歲恍然，她看向自己胸前那塊石頭。
這玩意是玲瓏心？
不是，這東西是什麽時候在她身體裏的。
不等她想清楚，眼前的人再度出聲：“估計是三福那丫頭喜歡你，直接給你了。”
三福……
她想起來了，三福秘境的時候。
完全沒印象。
但玲瓏心在她身上總比在別人身上強。
她當即應：“既然玲瓏心在我身上，我豈不是可以直接救我要救的人了？”
誰知眼前人再度搖頭：“不行呢。”
她問：“為什麽？”
“玲瓏心既然能解決惡念，便說明它是至純至善的至寶，也是因為她的特質，若想使用它，就得做好事，積累功德。”
她：……
是這樣，首先她不是個好人。
其次她真的很少做好事，路邊遇到摔倒的老奶奶都不會扶的那種，這真的很為難。
眼前人攏了攏頭發：“所以我才問你是要救一個族還是救一個人，你若想救一人，便得救一個族。”
什麽意思？
她試著分析：“意思是我如果要救晏隗，就得救整個魔族？”
忘川點點頭：“嗯，魔族雕零乃無妄之災，你若能救下魔族，便有天大的功德，玲瓏心自然便可以驅使了。”
黎歲恍然。
原來如此。
但她有個問題想問：“但是，現在魔族全部被惡念侵蝕了，我要去救魔族的話就得用玲瓏心，但是現在玲瓏心休眠了，我需要救了魔族才能用玲瓏心，這不是死局嗎？”
套娃一樣。
忘川也楞了。
她皺著眉頭想：“也，也確實如此……”
黎歲繼續：“那我要怎麽樣才能讓玲瓏心不休眠？”
“嗯……”忘川應，“不若你立個心魔誓？玲瓏心屬於天道，若你能保證日後定會救下魔族，或許玲瓏心會被你驅使。”
心魔誓嗎？
黎歲看向身旁的晏隗，仍是緊緊閉著的眼眸。
因為他許久都沒睜眼，她甚至都有些懷念那雙灰色的眼睛了。
總比這樣一點動靜都沒有地好。
她當然是要救晏隗的，救魔族需要用玲瓏心，救了魔族獲得功德回饋給玲瓏心這也合理。
她也可以救魔族。
但這並非她坐下的惡，憑什麽是她來承擔？
分明是那些人利欲熏心，妄圖用一整個魔族換靈力昌盛，還說是為了什麽人族千秋萬代。
就是為了自己。
元一宗前任宗主是為了飛升，其餘勢力也是為了傳承為了利益，蘇家願意看管神魔鼎也是因為溢出的靈力有益於修為快速提升。
就是自私。
他們憑什麽什麽也不同付出，就享受了這些好處一千年。
她當即出聲：“行，我救魔族，但我還要做點別的。”
她一雙眼眸清亮著，在昏暗的忘川河，比胸前的玲瓏心還要亮。
她抓緊了晏隗的手：“等他醒了，我會和他一起讓一些人付出代價。”
她以為會遭到反對，不曾想眼前的白發女子竟應得很快：“無妨，救下魔族，你功德無量。
”損耗一些，又如何？”
對啊，損耗一些又怎樣？畢竟魔族這麽慘。
“那我沒有顧慮了。”
她眸色一凝，指尖成印，玄奧的金色絲線纏繞在她的手上：“我黎歲日後會救魔族，還請給予我玲瓏心的使用能力。”
話音剛落，金色的絲線環繞她一圈，最後化作一道金色坐蓮，印在了她的手上。
緊接著胸前的玲瓏心迸發靈光，環繞上了她的指尖，不斷跳躍著。
成功了。
忘川揮袖，黎歲與晏隗回到了竹筏上。
“金色坐蓮徹底消失時，你的功德便還完了。”
話音剛落，竹筏逐漸移動原路返回。
黎歲看著手裏跳動的靈光，再看向晏隗時心跳陡然加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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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, 你也不會想要吧？”
黎歲神色一怔，她掀桌的手收了回來，面上的囂張神情也收了回來。
她轉過身, 走過辦公室門口：“那送我回去吧, 我還等著救人。”
主神與系統對視一眼後，齊齊看向那走到門口好像已經平靜的人。
不知怎麽的，他竟覺得有點難過。
做主神已經很久了，久到不知歲月。
他早就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。
但今天怎麽就難過了？
他走過去，把自己被摔壞的椅子扶起來, 然後坐上去，他試圖重新打開電腦，但放在鼠標上的手遲遲沒有動靜。
黎歲回頭看向系統：“還不走嗎？”
“啊，喔，好。”
系統回神走到黎歲跟前，準備帶黎歲離開。
就在一人一系統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要離開時，主神嘆了一口氣。
他無奈出聲：“這樣, 我試試, 不過我能做的幹預很小，你能接受嗎？”
黎歲當即回頭：“能讓我和晏隗直接去忘川河的盡頭嗎？然後再將我們送回來嗎？”
忘川一路只會更難，她擔心的是去了就回不來了。
主神應：“按照規則我是不能做幹預的, 所以我如果做了幹預就會失去一部分對這個世界的權利。
“比如系統可能再也不能進入這個世界了。
“你要想清楚，雖然你並沒有完成任務, 但如果你真的做到了讓能量平衡，還是能夠獲得獎勵，重回原來世界的。
“系統以後不能進入小世界，你也就回不去了。”
黎歲沒有猶豫：“我不用回去。”
她不用回去，這個世界雖然也沒有很好，但有很多人值得她留下來。
她本來就不想回去。
主神又嘆了一口氣，他把手裏的粉色鼠標一扯，扔給了黎歲：“去的時候按下右鍵，回來的時候按下左鍵，我已經設置好了。”
下意識接過粉色鼠標的黎歲欲言又止。
主神氣不打一處來：“還要怎樣？”
“沒事，”黎歲把鼠標往懷裏一塞率先走了出去。
始終迷茫的系統：“啊，等等我啊。”
黎歲被系統送了回來，這一來一回她的身體也悄然恢覆。她睜眼時正在房間裏，身邊躺著晏隗，外面隱隱傳來將不知和經明的聲音。
應是因為她的暈倒，經師兄和將前輩選擇了仙舟作為通行。
她頓了頓，拿出紙筆留下了字條，再去握晏隗的手，很冰冷。
她深吸一口氣，按下了手裏的粉色鼠標。
——
忘川河，沒有任何典籍記載忘川河是何模樣，有人說那裏遍布曼珠沙華，有人說忘川河深不見底。
還有人說，若能抵達忘川，便有可能帶回來逝去的人。
便是帶不回來也能與逝者見一面。
但那些都是傳言。
因為除了前任元一宗宗主，沒有人能回來。
黎歲正坐在竹筏上，膝蓋上躺著晏隗，她看不清四周，只能看見竹筏下的水流，是深黃色的。
忘川河，黃泉水，生死兩相隔。
竹筏自動行駛，不能為她左右，她按下鼠標後便來到了竹筏上，而竹筏自動帶著他們前行。
她也不知前方是什麽。
她緊緊抓著晏隗的手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隨著竹筏前進，空氣逐漸稀薄。
黎歲垂著的頭猛地一點，許是因為過分安靜，她好像有點困了。
久違的困意。
她就要睡去——
“小姑娘，這裏可不能睡。”
她猛地驚醒，發覺竹筏已經靠了岸，岸的前方一座孤零零的橋，橋破敗著，很小，卻看不見盡頭。
“也別看那邊，那是奈何橋。”
這聲音……
黎歲朝著聲音來處看去，那是一妙齡少女。
或許也不是，因為她有著一頭白發，垂在地上蜿蜒進河裏。
她光著腳，腳下是一片黑土。
黎歲忍住困意，帶著晏隗上岸：“多謝提醒。”
忘川笑開：“你是生人，若是睡了可就要變成魂體，去走奈何橋了。”
黎歲應：“奈何橋？那姑娘便是孟婆嗎？”
眼前的女子搖搖頭：“世上本沒有孟婆，我只是個被天道罰在這裏，替天道看守奈何橋的罪人罷了。”
她指了指自己腳下：“你看，我不能挪動一步。”
黎歲順著她的指尖看去，只見那黑沈的泥土裏有黑沈的線蔓延，纏著少女的腳，順著小腿蔓延進少女體內。
眼前的女子接著說：“你可以喊我忘川，我在這裏太久，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名字。”
她從善如流：“好的忘川前輩，我來此處是因為惡念，前輩在此處多年，惡念也來源於忘川河，前輩可知去除惡念的辦法？”
忘川歪了歪頭，她陷入回憶之中：“惡念……惡念來自忘川河，人死後會變成魂體，有的魂體可以直接走過奈何橋進入輪回，有的則會進入冥界受刑，刑滿後才能輪回。
“惡念便由此產生，是無數魂體惡的集合，是業火也燒不盡的東西。”
她指尖輕揚，一旁遮擋視線的霧散開，露出了一被黑色的線構成的牢籠。
牢籠裏正是翻滾著的惡念，體積格外大，不斷沖撞著牢籠，叫囂著要出來。
“千年前，有個人過來取走了一些惡念，你如此要解決惡念，是因為他嗎？”
黎歲應聲：“嗯，那個人用惡念毀了許多人，有一個族群那樣多。”
忘川了然，她看向黎歲一旁昏迷的男子：“那你呢，是要救他們，還是只想救你腳下的人。”
黎歲沒有猶豫：“我只想救他。”
誰知眼前的人竟搖了搖頭：“那不行呢。若要去除惡念，需得擁有玲瓏心。”
她指尖往前一點，黎歲胸前閃現靈光，隱隱正是一石頭的形狀。
“玲瓏心正在你身上，但好像它很累了，之前幫你解決了一些惡念後便進入了休眠。”
黎歲恍然，她看向自己胸前那塊石頭。
這玩意是玲瓏心？
不是，這東西是什麽時候在她身體裏的。
不等她想清楚，眼前的人再度出聲：“估計是三福那丫頭喜歡你，直接給你了。”
三福……
她想起來了，三福秘境的時候。
完全沒印象。
但玲瓏心在她身上總比在別人身上強。
她當即應：“既然玲瓏心在我身上，我豈不是可以直接救我要救的人了？”
誰知眼前人再度搖頭：“不行呢。”
她問：“為什麽？”
“玲瓏心既然能解決惡念，便說明它是至純至善的至寶，也是因為她的特質，若想使用它，就得做好事，積累功德。”
她：……
是這樣，首先她不是個好人。
其次她真的很少做好事，路邊遇到摔倒的老奶奶都不會扶的那種，這真的很為難。
眼前人攏了攏頭發：“所以我才問你是要救一個族還是救一個人，你若想救一人，便得救一個族。”
什麽意思？
她試著分析：“意思是我如果要救晏隗，就得救整個魔族？”
忘川點點頭：“嗯，魔族雕零乃無妄之災，你若能救下魔族，便有天大的功德，玲瓏心自然便可以驅使了。”
黎歲恍然。
原來如此。
但她有個問題想問：“但是，現在魔族全部被惡念侵蝕了，我要去救魔族的話就得用玲瓏心，但是現在玲瓏心休眠了，我需要救了魔族才能用玲瓏心，這不是死局嗎？”
套娃一樣。
忘川也楞了。
她皺著眉頭想：“也，也確實如此……”
黎歲繼續：“那我要怎麽樣才能讓玲瓏心不休眠？”
“嗯……”忘川應，“不若你立個心魔誓？玲瓏心屬於天道，若你能保證日後定會救下魔族，或許玲瓏心會被你驅使。”
心魔誓嗎？
黎歲看向身旁的晏隗，仍是緊緊閉著的眼眸。
因為他許久都沒睜眼，她甚至都有些懷念那雙灰色的眼睛了。
總比這樣一點動靜都沒有地好。
她當然是要救晏隗的，救魔族需要用玲瓏心，救了魔族獲得功德回饋給玲瓏心這也合理。
她也可以救魔族。
但這並非她坐下的惡，憑什麽是她來承擔？
分明是那些人利欲熏心，妄圖用一整個魔族換靈力昌盛，還說是為了什麽人族千秋萬代。
就是為了自己。
元一宗前任宗主是為了飛升，其餘勢力也是為了傳承為了利益，蘇家願意看管神魔鼎也是因為溢出的靈力有益於修為快速提升。
就是自私。
他們憑什麽什麽也不同付出，就享受了這些好處一千年。
她當即出聲：“行，我救魔族，但我還要做點別的。”
她一雙眼眸清亮著，在昏暗的忘川河，比胸前的玲瓏心還要亮。
她抓緊了晏隗的手：“等他醒了，我會和他一起讓一些人付出代價。”
她以為會遭到反對，不曾想眼前的白發女子竟應得很快：“無妨，救下魔族，你功德無量。
”損耗一些，又如何？”
對啊，損耗一些又怎樣？畢竟魔族這麽慘。
“那我沒有顧慮了。”
她眸色一凝，指尖成印，玄奧的金色絲線纏繞在她的手上：“我黎歲日後會救魔族，還請給予我玲瓏心的使用能力。”
話音剛落，金色的絲線環繞她一圈，最後化作一道金色坐蓮，印在了她的手上。
緊接著胸前的玲瓏心迸發靈光，環繞上了她的指尖，不斷跳躍著。
成功了。
忘川揮袖，黎歲與晏隗回到了竹筏上。
“金色坐蓮徹底消失時，你的功德便還完了。”
話音剛落，竹筏逐漸移動原路返回。
黎歲看著手裏跳動的靈光，再看向晏隗時心跳陡然加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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